梁鳳迪是濟寧市傳染病醫(yī)院應急三區(qū)醫(yī)師,大年初三至今一直奮戰(zhàn)在疫情防控一線。請看梁鳳迪醫(yī)生的“戰(zhàn)場”日記《寫在離開家的第十天》。
不知不覺中,這一個平淡而又不平凡春節(jié)離我們遠去了,而我和我的同事們也已經(jīng)離開家十余天了,十天好短,十天又好長:十天,忙碌著、疲憊著、被空氣中緊張的氣氛壓抑著,十天,想念著、牽掛著,忍心掙脫掉親情的羈絆,義無反顧的走向抗擊疫情“逆行”的道路。
從去年年底開始,疫情的變化牽動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特別是作為醫(yī)生的自己,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恐懼。17年前,尚未成人的我有比其他人更加強烈的擔心和害怕,總害怕“非典”突然間來到我們身邊,而作為時刻備戰(zhàn)“非典”的父母將極有可能離開我們的家,走進那白色恐怖,走進那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走進我和弟弟的揪心和想念之中,只因為爸爸是醫(yī)生,媽媽是護士。還好當年的擔憂沒有變成現(xiàn)實,然而,現(xiàn)在的去將把當年的擔憂丟給家人,丟給自己年幼的孩子,丟給替兒擔心的父母,丟給忙碌顧家的妻子,因為,現(xiàn)在的我就像當年的父親一樣,就要備戰(zhàn)在抗擊疫情的一線,需要像當年的父親一樣承擔起一名醫(yī)生的責任和使命!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當大年三十下午接到立即回院待命的通知時,自己的心情反而坦然了,簡單給妻子交代些家里的事情,心情平靜的趕往醫(yī)院,腦子里反復翻轉(zhuǎn)著新冠病毒診療指南和穿脫防護服的注意事項。當天下午,我并沒有進入隔離區(qū),在清潔區(qū)按照步驟幫助亞麗姐穿好防護服,亞麗姐嬌小的身軀瞬間高大起來,帥氣!而亞麗姐也是以更加帥氣的步伐走進隔離病房,她身子輕但步伐穩(wěn)重,不畏不懼,坦然毅然。而我的腦海中想象著自己穿上“猴服”的樣子,是不是同樣的帥氣,是不是同樣的不畏不懼。時間不久,“猴服”著身,躲在這一整套完整的防護服里面,世界真的很安靜,安靜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聽到自己的心跳,自己呼出的氣體被N95的口罩擋了回來,霧氣瞬間爬滿在護目鏡上,外面的世界模糊了,伸手去觸摸外面的物體,兩層橡膠手套改變了所有東西的觸感,護目鏡的帶子像緊箍咒一樣禁錮在腦袋上,勒得緊緊的,腦子里翻江倒海,仿佛聽到唐三藏的咒語。腳下踩著防護靴和鞋套,拖拖拉拉,步履蹣跚。“猴服”給了我們防護,卻也增加了我們工作的難度,然而我需要穿透這一切去透息外面的一切,因為工作需要,我需要走起路來,需要看到患者的面龐,需要聽清患者的聲音,我需要讓腦袋清醒起來。努力著,適應著,努力透過護目鏡上的水珠看清患者微笑,那笑容有真誠的感謝、有必勝的信心;努力去聽清每一位患者的聲音,聽見他們雖無力但堅毅的聲音,腦子努力整合著患者所有情況,主觀感受、生命體征、病情變化、治療措施……不知幾時,汗?jié)櫼律馈H欢,這一切只是開始,我知道更多的困難、更加繁重的工作還在后面等著我們……
和同事交班后,我知道,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同事也知道,不能回家了。未來的日子里,我將不能像以往一樣打開家的房門,不能像以往一樣陪孩子嬉戲打鬧,不能陪家人一起晚餐,不能在家里擔當起一個男人的責任。每日穿梭于醫(yī)院與賓館、賓館與醫(yī)院之間,日升日落,月虧月滿。忙碌之余,全是想念,工作之外,滿是牽掛。孩子鬧了嗎、皮了嗎、吃了嗎、睡了嗎,家里還有水果嗎、還有蔬菜嗎、口罩買到了嗎?每天休息的時候打開手機,看著過去的照片,妻子的笑容、孩子的嬉鬧,不覺間心已回到家中,站在妻子身旁,陪在孩子之間。每天期盼著打開視頻通話,又害怕打開視頻通話,因為我害怕關(guān)掉視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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