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對新京報記者說,讓人們有些心理保障的是,以色列的鐵穹系統(tǒng)能降低直接傷害的可能性。但莫蒂說:“人們可能不會被導彈擊中,但是攔截之后掉下來的碎片可能會砸死砸傷人。所以大家等著這些‘碎片雨’下完了,才能出來,然后車也壞了,還要去清理!
瑞恩說:“還好我的女兒小,我和妻子騙她,說防空警報是一場游戲,看誰躲得快。但孩子年紀大了,家長就沒有法騙他們。這是當孩子長大后他們必須面對的現(xiàn)實。”
在瑞恩的記憶里,沒有小時候父母帶他躲避防空洞的記憶,“當時我們并沒有面對現(xiàn)在這樣的導彈和火箭彈襲擊,當時多數(shù)是軍隊間的沖突,很少波及平民。”瑞恩說,但后來事情發(fā)生了變化,有些組織利用人肉炸彈在以色列城市中發(fā)動恐怖襲擊。“那時我很害怕坐公交車。爸爸媽媽不讓我去人多的地方,因為沒人知道身邊的人是否攜帶著炸藥,隨時會把自己引爆!
空襲警報 唱著兒歌躲空襲
53歲莫蒂·薩爾是以色列阿塔市一家旅游公司的英語導游,他正犯愁愈演愈烈的沖突讓很多游客取消了前往以色列旅游。
不過,對莫蒂來說,沒有火箭彈發(fā)射的日子還算挺好。莫蒂說:“約3/4的國土遭到火箭彈的威脅,而我所居住的阿塔市屬于另外1/4”,這座距海法僅12公里的西北部小城儼然成為沖突中的“世外桃源”。他的父母和親戚常會去他家里住幾晚,以躲避防空警報不分晝夜的尖叫。
“他們來只為了睡幾晚安穩(wěn)覺,在我這呆兩天,然后還要回去繼續(xù)上班”。莫蒂對新京報記者說。
“以色列長期的安全訓練,讓人們養(yǎng)成了每次聽到警報,就必須放下一切尋找掩體的習慣。一般有15秒的時間跑到防空洞里。如果在路上開車,附近沒防空洞,就要立即停車趴下躲在車旁;如果你在城市里,那就找到最近的建筑,然后迅速找到防空洞跑進去!蹦僬f。
“過去的幾十年中,大部分以色列人口每天都過這樣的日子。我們的孩子,一直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長大!
“從幼兒園開始,小孩子一旦聽到警報,他們要馬上跑進防空洞,而且要大聲唱歌。”莫蒂說,唱歌就是為了安撫孩子們的緊張情緒,這是一首希伯來語兒歌,大致是說“讓我們立即去,去到安全屋,呆在里面,一定呆在里面。”
轟炸 “習慣了就不躲了”
24歲的巴勒斯坦留學生阿里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研究生,2008年來到北京。
記者見到阿里時,他有些憔悴,在此前一天晚上,也就是7月24日,他在電視上看到了加沙一棟被轟炸的建筑,就在他家后面。
心急如焚的他趕緊和在加沙的父母聯(lián)系,但卻一直聯(lián)系不上,直到早上6點,確認父母安全之后,他才稍微安心。
即使身在數(shù)千公里之外的北京,阿里的生活仍然被巴以之間的沖突攪動。
幾乎從早到晚,他通過網(wǎng)絡上的社交媒體來關注被轟炸的房屋,受傷的人,“這個人可能就是你的鄰居、親戚!
阿里的祖輩曾為躲避戰(zhàn)禍而遷往加沙地區(qū),如今這里卻成為巴以沖突最激烈的區(qū)域。這塊36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180萬人口,平均每平方公里近5000人。對人口如此稠密的地區(qū)實施轟炸,殃及平民幾乎不可避免。
阿里說,有時上著課,轟炸就來了。“剛開始還會躲,不過加沙也沒有多少防空洞,能躲到哪里呢?后來習慣了,也就不躲了!
炮火成為加沙人生活的一部分!霸诩由,每一小時都有可能發(fā)生巨變”,巴勒斯坦人雷克說。31歲的雷克也是留學生,在長安大學攻讀研究智能交通系統(tǒng)的博士學位。
“小時候不知道害怕,在外邊瘋玩也不會擔心,”雷克說:“但家里爸爸媽媽們卻時刻擔心”,而父親出門買東西的時候,媽媽也時常擔心是否能看到他回來。
檢查點 “出境等了三天不敢睡覺”
阿里幾天前他給家里打電話的時候,3歲的侄女跟他抱怨,鄰居太吵了,“總是在過生日”。阿里這才知道,原來哥哥嫂子怕孩子受沖突影響,騙她說,外邊的爆炸是鄰居家人過生日放的鞭炮和禮花!斑好一般我們都是大家族。人多,‘生日’可以一直過。”他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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