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瘋狂的!當你讓200萬人沒有任何人權(quán)地每天生活在殺戮的主題之下,當你讓他們經(jīng)歷了所有這一切之后,你卻再向他們要求愛與和平!瘪R哈茂德·阿拉維說。他將他的感受放進了他的藝術(shù)作品設計之中—在一個足球場內(nèi),一邊是以色列的飛機、坦克和導彈,一邊是巴勒斯坦人的社區(qū),足球場的上方,懸掛著“2014 世界杯”的標志。加沙被轟炸之時,正是巴西世界杯激戰(zhàn)正酣的時候。他說:“我的作品表達的是自由、希望和巴勒斯坦人民的痛苦。同時,我也想表達了我們被國際社會忽略的感受。……1948年巴勒斯坦被占領之時,整個世界都在旁觀,并且表示同意。66年來,巴勒斯坦人民在等待一個解決方案,等待這個不公平的世界干預和阻止以色列的不斷侵略。”
誰決定未來?美國不再掌控“百分之九十九的紙牌”
馬哈茂德·阿拉維所說的“不公平的世界”,確實一直在嘗試解決這場曠日持久的沖突。世界大國和區(qū)域大國都試圖在此問題上施加影響,但是至今成效不彰。
在巴以之外,美國顯然是最重要的一方。
埃及前總統(tǒng)薩達特不止一次表示:“我過去說過,現(xiàn)在仍然這樣說,紙牌的百分之九十九控制在美國手里。盡管這使其他人感到很生氣。”在薩達特總統(tǒng)任內(nèi),在美國的斡旋下,埃及與以色列在1978年達成《戴維營協(xié)議》,承認以色列的存在,勇敢邁出了阿拉伯世界與以色列和解的第一步。但當時,這一舉動遭到了阿拉伯國家的反對,薩達特總統(tǒng)還因此在1979年遭遇暗殺身亡。
2000年,時任美國總統(tǒng)克林頓效仿他的前輩、美國前總統(tǒng)卡特,將當時的巴以雙方領導人以色列總理巴拉克和巴勒斯坦民族權(quán)力機構(gòu)領導人阿拉法特請到美國戴維營,進行和平談判。談判一度接近成功,巴拉克曾史無前例地答應出讓西岸96%的土地,阿拉法特也在定居點問題上作出很大讓步,但雙方最后在圣殿山的歸屬問題上無法達成一致。對于以色列來說,分割或放棄耶路撒冷的主權(quán)是難以接受的;而對于巴勒斯坦來說,圣殿山主權(quán)問題遠遠超出了巴勒斯坦人的范圍,這是一個涉及全世界十幾億穆斯林的大問題,阿拉法特在此問題上也無法自己說了算。
唐志超研究員說:“2000年算是巴以和談進程中的一個節(jié)點,自那以后難度越來越大。2000年之前,有十年的中東和平進程,巴以之間政治解決和民族和解的步伐平穩(wěn)、加速地在往前邁進。但2000年戴維營談判破裂之后,9·11事件發(fā)生,以色列強硬派領導人沙龍上臺,以及第二次巴勒斯坦人起義被鎮(zhèn)壓,這一系列事件使得巴以和平進程幾近夭折!
時至今日,美國早已無法掌控“百分之九十九”的紙牌了。
今年4月29日,美國國務卿克里斡旋下的新一輪“巴以和談”以失敗告終,奧巴馬政府在巴以問題上無所建樹。唐志超研究員分析說:“奧巴馬政府對以色列的影響力,是歷屆美國政府中最弱的一個。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以色列不聽美國人說的話,甚至還嘲笑他們。所以現(xiàn)在美國人對以色列也是束手無策,沒什么好辦法。”
造成這種局面,首先在于美國與以色列的分歧在不斷拉大。唐志超說:“雖然奧巴馬政府向以色列提供了很多武器,但美國附加給以色列許多條件,包括在巴勒斯坦問題、伊朗核問題等問題上要求以色列讓步,這是以色列所不能接受的。因此美以之間的差異越來越大。”其次,美國國內(nèi)越來越多的聲音認為,對于美國的中東政策和外交政策而言,以色列越來越成為一個負擔,美國的中東政策和外交政策在很大程度上被以色列綁架了。“在冷戰(zhàn)時期,以色列在中東地區(qū)給美國帶來的,更多的是正面效應;但冷戰(zhàn)結(jié)束后,這一情況發(fā)生了變化。中東地區(qū)一些伊斯蘭極端主義興起,包括基地組織在內(nèi)的許多極端組織反美的原因,就是美國支持以色列。尤其是9·11事件和伊拉克戰(zhàn)爭發(fā)生后,美國國內(nèi)對于這一問題有了更多的反思!
唐志超說:“從長遠來看,美以關(guān)系可能再難回到以往完全捆綁在一起的狀態(tài)。但是也要注意,即便如此,美以關(guān)系仍是牢不可破的。”這與美國制訂中東外交政策的“阿喀琉斯之踵”—美國國內(nèi)勢力強大的以色列游說集團—脫不了干系。親以色列游說團體的勢力足以影響選舉結(jié)果,而說以色列“壞話”會被視為“政治不正確”。美國政要不敢對以色列“說重話”,在政策上也無法對以色列過分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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