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新銳評論家“小說逝世亡論”引發(fā)英美文壇震動 在文學界和出版界,“小說逝世亡”尚屬敏感詞。美國新銳評論家李·西格爾(Lee Siegel)在近日出版的《紐約觀察家報》上撰文,聲稱“小說已逝世”,成果引發(fā)美英文壇震動。英國《每日電訊報》的哈里·蒙特(Harry Mount)認為不是“小說已逝世”,而是如今的小說家不那么爭氣,“我敢打賭,人們不會像菲利普·羅斯最近所說,今后25年內就會失去讀小說的才能。他們只是渴望好東西,惋惜的是現(xiàn)在好東西供不上貨了。” 事實上,從簡·奧斯汀、勞倫斯·斯特恩到J.D.塞林格,作家們往往嘗試寫作反小說,成果產生出了一種新的小說和新的伎倆——如果小說不會逝世,那就讓我們等候它的下一場自我革命吧。
風行文化 是殺手還是救星 西格爾的文章題為《所有那些梅勒們都去了哪兒?》,大有“俱往矣,數(shù)千古風流人物,莫看今朝”的悲涼。他以《紐約客》雜志最近開列的“40歲下20人”之青壯作家名單為例指出,小說寫作“已不再是天職,而成了一種專業(yè)”,天職意味著你愛好這樣,專業(yè)則是你必須如此。他說,《紐約客》這份“自我吹捧的庸俗名單”出爐后,竟無人提出質疑,再次證明小說已經遠離了主流文化,成了小圈子內的自我賞玩之物。 “有一百萬個理由,”西格爾寫道,“小說現(xiàn)已成為博物館內的古董流派,其大部分參與者更像自認為是的館長或理論家而非作者。” 西格爾的文章在美國引發(fā)了許多激烈的反駁和嘲諷。一些風行文化正當性的擁戴者群起而攻之?_琳·凱洛格(Carolyn Kellogg)6月23日在《洛杉磯時報》撰文指出,每隔幾年就會就人跳出來發(fā)布“小說已逝世”,這回是西格爾出場,再度鞭打“小說已逝世”這匹跑累了的馬。凱女士說,現(xiàn)在人們買書、讀書、在人行道上露宿,就為了先睹改編自小說的電影《暮光之城:月蝕》為快,若有重頭小說午夜發(fā)售,他們還會在書店門口安營扎寨,難道這些人都不算我們文化的一部分嗎? 網絡雜志The Huffington Post在6月28日刊出杰森·品特(Jason Pinter)的文章,辛辣地回擊西格爾,說逝世的不是小說,而是所謂的“文壇”,其中諸公皆為“龜縮在象牙塔里,不肯拉開窗簾,看一看這美好而繁榮的文學世界”的自認為是者,他們瞧不起文學Blog,看不上類型小說,對一切沒上《紐約客》的東西嗤之以鼻。決裂文化的正是這故步自封的“文壇”,他們打壓風行小說,疏忽活潑于新媒體的作家和流派。最典范的例子就是2003年文壇大佬哈羅德·布盧姆對暢銷小說家斯蒂芬·金獲得國家圖書獎之畢生成績獎的公然鄙棄。布教授還對J.K.羅琳大加撻伐,說她“文筆駭人,作品糟透”。可正是金羅兩人激發(fā)了無數(shù)美國讀者的想象,對當代美國主流文化影響極巨! ∑废壬f,長期以來彌漫著一種謬論,即風行小說等同于爛小說。事實早已不再如此。以最近兩位普利策小說獎得主為例,2008年獲獎的朱諾·迪亞斯之《奧斯卡·瓦奧短暫而奇妙的一生》成了大暢銷書,今年得主保羅·哈丁的《小爐匠》也已印行10萬冊以上! ∑婷畹氖,有些人恰恰認為,正是風行文化會奪去小說的命。去年秋天,大作家菲利普·羅斯曾公開悲嘆如今小說的路越走越窄,讀者正在加速遠離文學,轉投互聯(lián)網和電視的懷抱。因此未來25年內,小說這種藝術情勢將成為只有少數(shù)狂熱信徒膜拜的異教。 事實上,我們看到,羅斯的“異教論”和西格爾的“博物館論”如出一轍。也許僅有的一點不同在于,好心的羅斯多給了小說25年活頭,而刀子嘴的西格爾直接發(fā)布了它的逝世亡。 等候天才,等候自我革命 早在2001年,英國作家安德魯·馬爾(Andrew Marr)曾在《衛(wèi)報》撰文,宣稱英國“小說已逝世”,F(xiàn)在面對大西洋對岸的類似斷論,英國文壇不得不再度審視這一問題。作家杰夫·戴爾(Geoff Dyer)對上周末出版的倫敦《觀察家報》直言,他現(xiàn)在已經不讀小說,除非其作者拋棄了大部分成規(guī)濫調,或有十足的大師程度。文學出版商坎農蓋特出版社的發(fā)行人杰米·賓(Jamie Byng)認為,英國當代所謂的“純文學小說”已大大退化,字里行間充滿著道德評判。但他又說,西格爾的論斷是“荒謬”的,因為重要的、發(fā)人深省的小說仍然存在,所以他不能接收“小說已逝世”的籠統(tǒng)說法! ≡u論家羅伯特·麥克魯姆(Robert McCrum)7月5日在《衛(wèi)報》刊文,認為西格爾的結論錯了。麥先生最近到美國東海岸呆了一個禮拜,沉浸于當?shù)鼗盍Σ膱D書文化,基本看不出“博物館”的樣子,反倒是書店里各種小說新作的極大豐富令人無所適從,太多了,啥小說都有。“最后,我要重申一下我以前的觀點,”麥先生寫道,“這是英語創(chuàng)作的黃金時代,新式寫作的盛世。” 不過,麥克魯姆并非一味地歡呼小說萬歲,他指出了目前文學出版界和時代文化的重要變遷。首先是美國的小說文化趨弱,相較15年前,如今報紙的書評版面已大為縮減。其次,面對主流媒體日益疏忽、新技巧革命大敵當前、出版商焦慮不安,甚至自疑文學出版是否已成夕陽產業(yè)。第三,文壇正處新老世代的青黃階段。英國當代最重要的小說家之一貝麗爾·班布里奇(Beryl Bainbridge)剛剛于7月2日在75歲時辭世,美國有一大批文學中堅在最近幾年先后故亡,如索爾·貝婁、威廉·斯塔隆、庫特·馮內古特、諾曼·梅勒和約翰·厄普代克,余下屈指可數(shù)的幾位也已七老八十,廉頗謝飯,如菲利普·羅斯和湯姆·沃爾夫。但新一代作家尚無力彌補老一輩留下的鴻溝,“40歲下20人”中諸君現(xiàn)在顯然難挑大梁。 麥先生承認西格爾的論斷并非全錯,比如小說走衰,非小說趨強,此為天下大勢,已延續(xù)經年。因為讀者對故事的需求,已由影視工業(yè)得到充分滿足,非小說則以雜志和圖書為媒,行情看漲。此外,許多讀者和評論家確已對“純文學小說”漸失耐心,它們由文學大獎推動,長年盤踞媒體頭條,如今已生審美疲勞! ∮睹咳针娪崍蟆返墓·蒙特(Harry Mount)對此倒不擔心。因為不是“小說已逝世”,而是如今的小說家不那么爭氣。“一旦明天冒出個新的斯科特·菲茨杰拉德或伊夫林·沃,”他在7月4日的短評中寫道,“我敢打賭,他們會和以前一樣成功。人們只是渴望好東西,惋惜的是現(xiàn)在好東西供不上貨了。” 倫敦《觀察家報》指出,或許正如英國文學批評家弗蘭克·克莫德(Frank Kermode)所言,小說是一種周期性自我更新的文學情勢。“作為一種類型,小說的特別命運便是它總要面臨逝世亡,其重要原因在于,那些最有才干的小說家和讀者始終會感到一種宏大的隔閡,其間充滿了荒謬,映襯著現(xiàn)實世界與小說中所描寫世界的不同。”克莫德寫道。于是,從簡·奧斯汀、勞倫斯·斯特恩到J.D.塞林格,作家們往往嘗試寫作反小說,成果產生出了一種新的小說和新的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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