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色的衣褲,洗得有些發(fā)白,白色的舞蹈鞋,露出紅紅綠綠的襪子。
當(dāng)這些女人在脖子上系上象征著“愛”的紅絲帶時,有人悄悄抹起了眼淚。
在她們背后的墻上赫然寫著“告別昨天,重塑自我”。
11月3日,是全省公安監(jiān)管場所集中對社會的開放日。
記者來到杭州市收容教育所,這里是杭州市公安局收容教育賣淫婦女的專門機構(gòu)。
目前所里收教了100多名賣淫婦女,最小的年僅15歲,最大的50多歲,她們大多來自我國的中西部貧困山區(qū)。
年薪十幾萬的她因為吸毒淪為小姐
今天,很多家屬來所里探視,有一個人卻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遠遠望著她人的天倫之樂。
她叫紅紅,35歲,寧波奉化人。她剪著齊耳短發(fā),很干練。
曾經(jīng)是經(jīng)理的她,年薪十幾萬,卻因吸食海洛因,最后入不敷出,為了填補毒資,去美容店做了小姐。
今年3月份,她被送進了收容所。
吸毒對于她就是一場噩夢,如果沒有毒品,她的經(jīng)歷可能是所有奮斗者一個很好的藍本。
她剛生下不久,母親不堪家庭貧苦拋下她遠走他鄉(xiāng),她和父親相依為命。她是學(xué)校的體育尖子,田徑在市里也拿過名次。
但家里實在太窮,無法供其繼續(xù)念書。高中畢業(yè),她端過盤子、發(fā)過廣告,經(jīng)過努力,她成了酒店的餐飲經(jīng)理,年薪十幾萬。
之后因為失戀,父親去世,交友不慎,她沾上了毒品。08年,紅紅戒掉毒癮,來到杭州,想重新開始生活。因為工作能力強,紅紅很快又做到了餐飲經(jīng)理的位子。
由于得罪了客人把工作丟了,生活中的不順心讓她重新又沾上了毒品。毒品的開銷很大,每個月要花2萬多。“錢不夠,就偶爾去美容院打打牙祭,很傻的。”紅紅搖著頭說。在管教民警的幫助下,查到了30多年沒有音信的母親,原來她一直都在寧波,她有了新的家庭。紅紅給母親寫過一封信,說了些祝福的話,但沒有回音。
“盡管我失去了親情、愛情、友情,以及我的一切,但在收容所里我找回了親人般的溫情。”紅紅動情地說。
她騙女兒自己被傳銷組織帶到了湖南
李蘭(化名)是重慶人,還有半個月,她就出去,見到朝思暮想的女兒了。
李蘭只有40歲,但她的樣子比實際年齡要老很多。
長年涂抹的劣質(zhì)化妝品,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看著記者,她的眼皮聳動了一下,冒出一句話,“去做那行,完全是因為缺錢,你信么?”說完,她又沉默了。
過了許久,她又抬起了頭。
1992年,她剛生下女兒,丈夫就帶著其他女人跑了。她就抱著女兒千里尋夫,找了好多城市,終于找到丈夫,沒想到卻換來一頓毒打。
“他那個狠那,用皮鞋踹我的肚子,孩子扔在地上哇哇大哭,當(dāng)時我連死的心都有了。最后,他把我的子宮都踢破了,縫了12針。”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李蘭眼圈紅了。
后來丈夫和那個女人翻了臉,被人告了,判了5年刑。期間,她和丈夫離了婚。前夫刑滿釋放沒多久,又犯了事,再次被送進了監(jiān)獄,還欠下了一屁股債。
那時候,老父親臥病在床,需要醫(yī)藥費,女兒念書正要錢,前夫的債主天天上門討債。有人告訴她,做小姐來錢快,于是就動心了。
10個月前,她被送進所里。盡管所里每個月都提供一次親情電話,但她從來沒有給女兒打過,她說這是件不光彩的事。因為在女兒心里,她是個好媽媽。
女兒已經(jīng)18歲了,現(xiàn)在由自己的妹妹照看著。
李蘭讓妹妹告訴女兒,自己被騙到湖南做傳銷了,暫時還回不去。
一位管教民警告訴記者,經(jīng)過6個月到2年的學(xué)習(xí)改造,學(xué)員們大多都走出了以前的陰影,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記者童俊通訊員杭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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