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中學的報欄里,竟呈現(xiàn)了一張黑底白字的刺眼海報——“我一直在問自己,我們的文學社怎么了,我們這些曾經(jīng)的文學青年怎么了?”貼海報的年輕人是學校文學社社長,他盼望用一種行動藝術的方法,搶救瀕危的校園文學。
社長的“絕地回擊”,果然把事情搞大了——高中生因為學業(yè)累贅而壓抑的文學夢被重新喚醒,全校上演著詩歌總發(fā)動。眼下,大同中學已經(jīng)發(fā)出“預報”:5月,一場風風火火的詩會就要上演。
“我不知道該如何開頭,就好像我不知道這封信是寫給誰的。這樣使我的心又不禁開端糾結起來。做了將近兩年的文學社社長,我的心情是極其抵觸的。從高一剛開端的豪情澎湃到之后面對現(xiàn)實的掃興乃至失望,我一直在問自己,我們的文學社怎么了,我們這些曾經(jīng)的文學青年怎么了?”
這幾日,大同中學教學樓底樓的報欄里赫然貼著一張海報,黑底白字,非常刺眼。海報的作者、大同文學社社長孫浩東想以這樣一種略顯夸張的“行動藝術”,表達自己對當今校園文學的失落,但他更盼望借此喚起同學們心中沉睡的文學幻想。他要在校園發(fā)起一場詩歌比賽,在他看來,這更像是一場文學拯救舉動。
自小愛好看書寫作的孫浩東前年考進上海市大同中學,在參加學校社團招新時,他不假思索地選擇了文學社,并競選成功,挑起社長一職。但“招兵買馬”的成果,卻是只有寥寥20個同學報名?吹綄W校里其他社團招新現(xiàn)場的火爆場面,孫浩東忍不住眼紅。
如今的高中校園,社團文化很當紅。沉重的學業(yè)壓力下,學生們更愿意通過參加運動獲得片刻放松。選擇之下,新鮮、時尚的社團顯然更有號召力——DIY社、動漫社、瑜珈社、輪滑社、美食社等新興社團如雨后春筍般崛起。此外,機器人、盤算機、環(huán)保等社團也常常一座難求。“如果在社團做課題,進而參加比賽獲獎,很可能在高校自主招生中脫穎而出。”這樣的社團更接近于“比賽班”,不少同學因此成為“積極分子”——同時參加四五個社團。大家的目標很簡略,就是多拿學分,至于文學之類的興趣,那不是重要考慮的問題。
既然不大可能獲得加分,誰還愿意在學習之余再捧起書拿起筆,去追尋飄渺的文學夢?
但不管怎樣,新“官”上任后的孫浩東,還是很想干出點花樣來。他著手組織社員按專題開設講座、舉辦詩歌鑒賞運動。可每次運動,積極響應的總是那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人,在很有限的社團運動時間里,仍有一些社員會挑個不顯眼的角落,爭分奪秒地做習題、答試卷!20個人里,真正愛好文學的……”孫浩東說到這里頓了頓,“去掉個零差不多!蹦锹曇舻偷偷摹鰶龅,透著一絲無奈和悲哀。
文學社有份社刊,叫《點石》,專門刊登社員們的新品佳作。孫浩東一度雄心壯志,一個學期至少出版兩期,成果卻礙于稿源的數(shù)量和質量,到學期結束才勉強湊滿一期的稿子。“這個,也正常!对娍范κr代發(fā)行56萬份,現(xiàn)在不也只剩下三、四萬勉強保持?”孫浩東這樣調侃著,酸酸的,澀澀的。
在與其他學校文學社團的交換中,孫浩東懂得到,他的煩惱并不是“個人”的。曾經(jīng)紅火一時的文學社團,在滬上各大高中早已風光不再,不僅參加人數(shù)急劇萎縮,運動開展也大多不成氣象,有的學校甚至把文學社團辦成了作文補習班。“我們的校園文學真的沒落了嗎?”孫浩東心有不甘。
“進入高中,學業(yè)明顯緊張起來,但這不應成為我們放棄幻想的理由!睂O浩東其實是個非典范文學青年,他的理科要強于文科,數(shù)學成績班級第一,而語文最多算“中上”程度。初中時,他受語文老師影響,對文學表現(xiàn)出特別興趣,課余時間幾乎都用在了看“閑書”上,平時也嘗試著寫些詩歌、散文!澳菚r候差不多每周可以看掉兩三本書,而現(xiàn)在一年也看不到兩三本!睂@樣的狀態(tài),孫浩東很不滿意。“不是真的忙得沒時間看書,只是心氣太浮躁,靜不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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