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在他的《論亞伯的出生及亞伯與他兄弟該隱的獻祭》中講到:“每個人都有兩個妻子”——“享樂”與“美德”。“享樂”即“縱欲無度”“勇敢妄為”“紙醉金迷”,是每一個人作為一個靈長類動物所具有的本性的尋求。但人之所以差別于一般動物的特點就在于人應(yīng)當受理性的把持,用理性去克制那永不飽膩的愿望。
貪婪是無數(shù)墜入犯法陷阱的人致命的弱點。一個身居要職的高官本該是個滿足者,他擁有常人所愛慕的穩(wěn)固收入、幸福家庭、名譽光榮、權(quán)利地位,但他不覺飽足。他受賄,以獲取更多的“收入”;他包二奶,以追尋親情、愛情之外的豪情;他使盡渾身解數(shù)、摸爬滾打往上爬,以得到更多愛慕的眼神。他認為他可以獲得一切“美好”的東西,但在這些光鮮的外表背后,卻是鐵窗后深深的懊悔與悲涼。
作為學生的我們,同樣經(jīng)受著各種各樣的誘惑:幼兒園時,老師就教導(dǎo)我們,不難因為別人給一根棒棒糖就被拐走;上小學時,老師告誡我們,不能因為盼望測驗成績優(yōu)良就偷看同學的試卷;上中學時,老師說不要因為電腦游戲好玩而終日廢寢忘食、夜不歸宿;上了大學,全部社會都在我們耳邊提示,社會有它的險惡狡猾之處,不要輕易上當,那些聽上去設(shè)身處地無微不至為你找下個、無本萬利的廣告多半是欺騙。
這一片誘惑的森林,我們是迷途的羔羊。
在斐洛的筆下,我找到了路標:
“離開享樂轉(zhuǎn)而尋求美德”,向上帝獻上“新的”“烘好的”“切成片的”“碾磨過的”靈魂的產(chǎn)品。
新生嬰兒的靈魂石純凈的、不曾被污染的,如果它在成長的過程中所接收的始終是“新鮮、活潑、圣潔的思想”而非“脆弱無能的過時的寓言”和那些“一代代傳下來只為了欺騙蕓蕓眾生”的謊言,那它必定擁有尊貴的思想和高尚的行動,必定能夠防御來自這個社會的種種誘惑的攻擊,因為憑他“充滿青春活力的”睿智的頭腦,他可以輕易識破那假裝在艷麗外表下的丑陋的誘惑之源。
在每個靈魂成長的過程中,理性漸漸成熟。而理性是對抗誘惑最鋒利的兵器。這種理性的成熟必須經(jīng)過一次次誘惑的考驗,如同“金子在火爐里煉過一樣”——“最求成熟美德的年輕指向必須經(jīng)過理性的不可抗拒的大能才干變得堅定而牢固”。也許第一次稚嫩的理性在一個小小的誘惑面前屈服,但這亦將是一個可貴的經(jīng)驗,積攢這樣的經(jīng)驗終將使我們理性變得更為強健,而“非理性的情欲激動變得衰弱”。這便是理性的一大成功。
然而,誘惑是狡猾的白骨精,它的假裝并不是那么容易識穿的。誘惑與機會總是那么類似以至于我們在它倆面前茫然不知所措甚至所失良機。所以,一個成熟的靈魂應(yīng)當擁有敏銳的“視覺”,它要將食物本質(zhì)看透并將萬物以正確的類別離開,接近那些善意、美好的東西,遠離邪惡、丑陋的事物。如同一個畢業(yè)生必須學會從一大堆良莠不齊的招聘中選擇最合適自己并具有遠大發(fā)展前途的非欺騙性廣告。
至此,理性已強健有力,靈魂有了一個英勇的衛(wèi)士。
誘惑是邪惡的起源,理性是美德的基礎(chǔ)。要讓自己“向著美善前行”就必定需要建立一個強盛的理性,尋求一種虔誠的、圣潔的生活態(tài)度,離開喬裝打扮的一切邪惡所帶給我們的苦楚和艱辛的東西,抵制誘惑,獲得一種純粹無暇的幸福與自由。 相關(guān)閱讀